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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健身房里,Vivian和其他隔离者过上了集体生活。
在出现新冠病例的城市,意外的隔离就像开盲盒,没有人能预想自己会骤停在城市哪个角落。
有可能是平时上班的地方。
生活在广州市的姜欣在年3月9日那天,就被临时封闭在一座服装城内。她是这里的档口店员,两天前,一位阳性病例的活动范围曾涉及于此。那天,姜欣和商城共7层楼里的千余名商户、工作人员一起,都被要求留在原地,等待核酸检测。直到一个昼夜,人员与环境的样本全部阴性后,大家才被放行。
也有一定几率是健身房。
3月11日,华东某市一小区发现一阳性病例。住在附近的Vivian本与这次封闭无关,但她那天正好在该小区的健身房游泳,下水不到10分钟,小区“只进不出”的封控措施就来了。随后的5天4夜,Vivian只得与健身房内三十多名小区之外的顾客、近二十名工作人员一起度过。
但更多还是偶然经过的“意外之处”。
在深圳市南山区一家肠粉店打工的张旭亮,在2月25日清晨7时上班前去隔壁小区上了趟洗手间,遇上防控升级,小区只进不出,便在小区里停留了9天;
开着房车与9位同事一起从海南省三亚市前往山东省威海市海螺湾露营的刘进,在3月8日那天遇上威海疫情防控措施升级,由于公路被封闭,他便只得与同事一起,在房车里居住了3个星期;
陕西省宝鸡市的赵晓青在去咸阳相亲那天,遇上年底西安疫情,被隔离在相亲对象家中。26天后,她把已成为未婚夫的相亲对象一起带回家。
南方周末记者在寻访因疫情被意外隔离的人时,发现他们停留的地点还包括网吧、朋友家、火锅店甚至装修工地……
在短则不到24小时、长则数十天的时间里,面对意外隔离,他们需要想办法解决衣食住行的基本问题,也要与曾经只打过照面、并不熟稔的陌生人交流、互助。
“此前我都是直奔目的地,很难注意其他的领域。”Vivian说,“但几天相处下来,我对周围人有了更多了解,也认识了很多朋友。对我而言,这是一段特殊而难忘的经历。”
“同事卸了妆,我都分不清脸”
所有的采访对象都以为,眼前的生活不会被疫情防控措施打乱阵脚。
尽管所在城市已经连续几天发现新冠病例,但在Vivian看来,那仍是一个“比较安全”的周五下午。
在外企工作的白领Vivian有下班后健身的习惯。不久前,她刚学会游泳。此前办卡的体育场因疫情暂时关闭后,她重新选择了家附近小区里的健身房。
这是一个地上地下三层楼、规模较大的健身房。傍晚是一天客流高峰期。除了小区住户,附近居民也会来此处健身、游泳、跳操。
3月11日是Vivian办卡的第3天。来之前,她打电话询问工作人员,得到了“正常营业”的答复。约莫19点30分,她换好衣服下到游泳池,却在十几分钟后,听见有人议论“小区发现了阳性,可能要封闭”。
Vivian与其他人一起来到一楼。她透过健身房的透明玻璃,看见窗外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在运送桌椅,布置核酸检测的场地。不一会儿,一位“大白”来到健身房,通知“小区发现阳性病例,决定封闭。小区业主可以回家,其余人原地待着”。健身房一下少了近一半的人,Vivian却被留下了。
Vivian谁也不认识,直到事后与他人谈起,才知道滞留健身房的32名顾客中,有各种偶然才来到此处的人:有一位来体验私教课的女士,有一位被会籍顾问招徕、前来咨询健身办卡的行人,有2位小孩和2位老人,甚至还有一只狗——那是一位丈夫在散步时听到小区封闭的消息,给妻子送换洗衣物时意外带进小区的宠物。
这是一个焦虑而孤独的夜晚。几位健身房里的顾客想知道隔离场地的安全情况和安置办法,他们寻求社区、物业、医护和市政热线的帮助,但在最初时间里,暂时没有人可以回应他们。
沈星移记得,健身房隔离的第一晚,一些住在附近的居民,让家人送来了棉被,她自己因为家里比较远,只能盖着自己的衣服,铺着瑜伽垫在健美操房里睡了一晚,“压根就没有睡好”。
意外隔离第一晚,是一种陌生、新鲜交织着慌乱的感受。
服装城临时封闭后,没有客人来店里选购衣服了。姜欣把档口的门一关,搬张凳子,坐在店门口。此时耳边陆续传来其他商户关门、关灯的声音,姜欣放眼望去,开始休息的商户,都在低头刷手机,没有和其他商户交谈。
姜欣从没有见过入夜后,商城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着客人的奇观。她回到档口,拉上帘子,对面的老板娘给了她一个垫在身下的纸箱垫,姜欣就半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听着周围的动静。
被临时封闭在办公室48小时的白领Myers记得,被隔离的第一个晚上,自己还是这家公司的“新人”。“一开始还没记全所有人,有的同事卸了妆,我都分不清大家的脸。”
那晚,沈星移看到Vivian倒头就睡,却不知她躺在瑜伽垫上,看着身边的健身器械,既不想睡觉,也没有起床的动力。“我们的环境安全么?要在这里待多久?物资怎么解决?接下来的几天我要怎么度过?”Vivian不停问自己。
“这里没有漠不关心的人”
没有人告诉他们,被意外隔离在网吧、公路、小区或者健身房里时要怎么办。
因给朋友送夜宵被隔离在网吧的陈荣发记得,网吧被封闭的消息与夜晚一同降临,在人群中没有引起太多波动。弄堂口连夜贴上了隔离用的胶带,但是前半夜网吧里的键盘声和屏幕闪烁如常。
网吧老板为三四十名顾客提供了免费上网,也准备了水和食物,还给大家装了个洗澡的热水器。此外,街道办送来了睡袋、矿泉水、面包、泡面和洗漱用品。
但有的时候,留在原地的人们需要自己解决问题。
刘进在最开始停靠的地方没找到获得物资的渠道,身为房车公司负责人的他,决定“坚持一下顶过去”。被隔离的前五天,他和同事一直吃着车上备用的方便面。“一天一顿,节省支出。”他说。
5天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把此生的泡面都吃完了”。这些天他们没法把车开到附近的加油站。为节省燃油、寻求自救,他让大家一起下车,在附近海滩的石头缝里,捡被海浪冲上来的垃圾和木头。他们每天的任务,就是把可燃物从石头缝中挑出来,烧火取暖。
3月12日,因车辆停靠点附近要修建隔离点,刘进一行人迁移至一处加油站附近。他从那天开始,意识到求助外界的可能性。
那一天,前来测核酸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没有食物,便把车上的食物全部给了他们。刘进说,从那天开始他发现,求助检测人员其实很重要,如果缺少物资,可以提前一天告诉前来做核酸的医护人员。医护人员通过社区的物资配送,在次日做核酸时,把前一天买到的物资捎带过来。
如果被隔离的人数众多,还要有人能够出面与工作人员沟通需求。
沈星移记得,Vivian从第二天早上开始不断给各个相关部门打电话,同时,她又建立了一个十几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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