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他破产了,她说我们结婚后来他事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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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岱陌破产了,我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了他。

  他东山再起风光无限的那天,医院确诊了肝癌晚期。

  「阿陌,你终于有资格重新爱她了。」

  我强忍着剧痛,用胶带将房间的缝隙全部封闭。

  微笑地看着炭盆升起袅袅的青烟。

  枕边流淌环绕的是刺耳的“婚礼进行曲”。

  我终于成全了自己。

  *

  医院长椅上等待诊断结果的时候,大厅里的电视节目里许岱陌正在接受采访。

  「我能有今时今日,除了合作伙伴,首先要特别感谢一个女人。」

  站在许岱陌身边的殷落落顿时一脸娇羞,脸上掩盖不住地自豪。

  「啧啧,许太太真是好福气哦,长得漂亮,老公又这么成功……」

  身旁大婶无心的一句话像一把电钻直戳我胸口。

  肋骨间猛然传来一阵钝痛,瞬间,冷汗细密地爬上我的脊背。

  「许太太,请进来一下。」

  小护士神色凝重地朝我招手。

  大婶看了眼面黄肌瘦的我,惊讶地捂紧了嘴巴。

  是啊。

  我才是那个人人羡艳的许太太。

  老公不仅年轻帅气,对待婚姻专一且深情,还是知名的青年企业家。

  可没人知道,这个许太太的身份,是我偷来的。

  「汤黎,你在哪,没事的话过来公司一趟。」

  这口气一如往常的冷清,仿佛我只是个执行命令的下属。

  我赶紧朝对面的刘医生做出噤声的手势。

  「……知道了。」

  该死,声音没有控制好,微微有些颤抖,还好他从不在意。

  「许太太,你这个病不能再拖了,目前已经出现了骨转移,再耽误下去恐怕……」

  我与刘医生是旧相识,此刻他看上去比我更悲伤。

  「老刘,透个底吧,我大概还有多少时间?」

  刘医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口气道。

  「长则一年,短则……三个月。」

  「够了。」

  三个月,至少还有三个月。

  已经足够我完成最后要做的所有事。

  「老刘,麻烦……多开点止痛药。」

  再鲜艳的口红也盖不住我蜡黄的病容。

  钝痛再次袭来,我颤抖着拧开水杯,倒出两片止痛药仰头吞下。

  新公司剪彩现场,人头攒动,许岱陌和殷落落并排站着与人谈笑风生。

  不知说到什么趣事,殷落落直接笑得趴在许岱陌肩头,远远看去,好一对璧人。

  「大家一起合张影吧!」

  「许先生,许太太,请二位站到中间位置。」

  新来的小伙子本想在老板面前挣个表现,没成想出了糗。

  殷落落朝我的方向一瞄,瞬间“噗嗤”一笑。

  「哎,话可不能乱说,许太太这名讳我可不敢当。」

  「人家正经的许太太在那儿呐!」

  众人纷纷看向我。

  我知道她故意的,但我不恼。

  我其实从来也没想过和她争。

  这位置,原本就是她的。

  晚宴我没有参加,身体已经不允许我支撑那么久。

  吃不下东西,我趴在餐桌上昏昏欲睡。

  恍惚中仿佛又回到了10岁初见许岱陌的那个夏天。 

  搬家的动静吵醒了我的午觉。

  我顶着一头鸡窝,趴在三楼窗口看着大卡车载着一脸忧郁的他驶进了我们这个老旧小区。

  12岁的许岱陌怀里抱着个大西瓜,像是感觉到了我在偷看,他扬起脸与我四目相对。

  斑驳的树影照在他的纯白T恤上,他像一道从天而降的光,让原本已经习惯于昏暗污浊,生活得像地沟里的老鼠般的我,第一次看到了希望。

  「怎么在这睡了?」

  被开门声惊醒,我条件反射地走过去接下他的外套。

  黑色西装上蹭上了白色的粉底液,我假装没看到笑着转身进厨房端出一盘他最爱吃的西瓜。

  许岱陌从小不爱吃水果,却独爱平平无奇的西瓜。

  但他最讨厌吐籽,所以我只能剔除掉每一片上的西瓜籽他才肯多吃两块。 

  「你也吃点,最近好像太瘦了。」

  「嗯,我减肥。」

  看我不咸不淡地回应,许岱陌大概以为我在生气,局促地解释道。

  「落落她是无心的,你别跟她计较。」

  「反正她那个人,就那样,你知道的。」

  是啊,我当然知道。

  从高一开学殷落落一脚踏进校门口,引来全校轰动的时候我就知道。

  从许岱陌省下整整一个学期的早饭钱,只为了过生日时送殷落落一条施华洛世奇天鹅项链的时候我就知道。

  从许岱陌大二便出去跑销售当门童,风水雨淋受尽白眼,只因为殷落落一句「万以下的车我不坐。」的时候我就知道。

  他能从一个单亲家庭,跟着外婆捡废纸壳长大的穷小子一步步走到今天。

  殷落落便是他的燃料,他的尼古丁,他的咖啡因。

  「我能有什么资格去跟她计较。」

  「根本连个替代品都算不上。」

  说完这句我才发现自己真的在生气。

  许岱陌也愣了一下,估计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见我用这样的口气跟他说话。

  我开口想解释些什么,忽然一阵剧痛袭来,差点站不住。

  「砰——!」

  我只能佯装真的生气转身关上了客房的门。

  「别进来……求你……」

  许岱陌踟躇的脚步声在门口来来回回。

  我疼得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在心底默默呐喊着,千万不要这个时候被他发现。

  幸好他终于转身进了主卧。

  剧痛渐渐散去,我如同一具被人吸干了魂魄的骷髅靠着墙瘫坐在地上。

  「看来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也许是药的副作用,最近起的越来越晚。

  主卧空无一人,餐桌上放着牛奶和一碗散发着余温的小馄饨。

  这是他哄我的唯一方式。

  许岱陌不擅做饭,却唯独馄饨做得极好。

  儿时小区巷口总有个老太婆摆摊卖馄饨,每次我挨了打,他便会带着我到巷口吃上一碗。

  他也没钱,所以只能要一碗。

  我捧着碗,混合着眼泪的咸湿,嘴里的血腥就着热汤呼噜喝下,胃里暖暖的,便又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刚咬下一口,手机便响起,那头传来我最不想听见的声音。

  「汤黎,妈妈活不了了!」

  我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被男人抛弃了。

  马路边上一个顶着金灿灿钢丝小卷的53岁女人,鼻青脸肿地蜷缩在墙角,像只年迈而臃肿的丧家犬。

  「我告诉你,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这话我大概听了20几年。

  每到这个时候,妈妈便会铺天盖地地将世间男人咒骂一通,连路过的公狗都不放过。

  然后我会给她租个房子,再给她留下几个月生活费。

  反正基本上不出半年,她又会找到个新男人开始再一次的循环。

  「妈,我给你买一套小房子吧。」

  自从家里原来那套老房子被妈妈拿去卖了贴补男人后,我便发誓再也不会给她买房子。

  眼下看来不买不行了。

  妈妈的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很快被疑惑取代。

  「说,你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要给我买房子!」

  果然知女莫若母,哪怕是她这样的母亲。

  「我能出什么事?不过看你可怜想给你留个容身之地。」

  我摆起臭脸像平时一样地怼她。

  「要不要?不要我就反悔了!」

  妈妈这才终于打消了疑虑,欢喜得拽着我去看楼盘。

  听说带着怨恨死的人只能在奈何桥上徘徊。

  要一直等着恨的人下来,二人解了恩怨才能去投胎。

  这个女人,生了我,又毁了我。

  我不爱她,可我也不想恨她。

  不管怎样,她也总算拉扯我长大,我唯一能做的,也只能尽量护她晚年周全。

  当你极度渴望拥有一件东西却不可得时,你会开始痛恨它。

  如果说我最痛恨什么场合,大概就是参加婚礼。

  鲜花,气球,婚纱,祝福,桩桩件件将幸福具象化的事务无一例外地不深深刺痛着我。

  自从10岁那年认识许岱陌,我梦中的新郎便有了模样。

  无数个伤痕累累的夜晚,我都靠着幻想长大后和许岱陌的婚礼入睡。

  后来我虽然嫁给了他,却什么都没有,也不可能再有。

  因为我们结婚时,他破产且负债累累。

  为了早日娶到殷落落,当年已经小有成就的许岱陌赌上全部身家,投资了一个风险极高的项目。

  结果那项目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非法集资的骗局,许岱陌倾家荡产。

  当时他和殷落落已经恋爱三年,硬是被殷母活活拆散。

  卖了公司和车房后,每天躲在出租屋里喝酒抽烟打游戏,逃避现实。

  我身为他的助理,和他同时失业,没办法只能一人打两份工才能勉强维持住我们的生活。

  即便这样,殷母依旧不肯放过他。

  只因殷落落还喜欢他,所以一直不肯接受家里安排的相亲。

  殷母找上门来,放话要让他滚出这座城市。

  下班回来看见许岱陌被人团团围住,我一下冲到前面将他护在身后。

  就如同他十年前保护我那般。

  「麻烦您回去叫殷落落死了这条心!」

  「我和许岱陌已经领证了!」

  殷落落自然是不信的,直到看到那两本盖着钢印的红本,才就此作罢。

  「黎儿,对不起……」

  结婚当天,我们在路边摊庆祝。

  许岱陌穿着裤衩人字拖,一脸胡茬地喝了许多酒。

  酒精顺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我不知道这句「对不起」是指没有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感到抱歉。

  还是没有给我一颗像样的钻戒觉得惭愧。

  又或者,是在他穷困潦倒,跌入谷底之际,明知自己不爱我却还是自私地选择跟我结婚所以觉得无颜面对。

  「我们之间说什么对不起。」

  我拿过酒瓶也给自己倒上一杯。

  包里的结婚证掉在地上,被店老板捡起。

  「诶,你们今天结婚呐?」

  「恭喜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笑着接过结婚证,拍了拍上面的尘土。

  「百年太久,只争朝夕。」

  许岱陌不是不爱我,他是不敢爱我,因为我们太像了。

  我妈除了一张漂亮脸蛋一无是处,没上过一天班,一直靠辗转在各色男人之中捞油水养活我。

  有钱时便给我买衣服,买发夹,将我打扮得花枝招展。

  没钱时又天天酗酒,经常出去鬼混几天,不给我饭吃,回来两句话说不对便把我打得皮开肉绽。

  他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爸找了小三后,便把他们母子赶出了家门。

  他妈妈带着生病的外婆和年幼的他租下了这里的一间半地下室。

  保洁,服务员,清洁工,开始像个陀螺似的不分白天黑夜地干活。

  年迈的外婆没有劳动力,只能带着他翻垃圾桶捡废纸壳贴补家用。

  他们家没有争吵打骂,只有更加令人窒息的声声叹息。

  我们都是生活在暗道里看不见光的孩子。

  第一次见面的那个午后,我们便从对方眼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后来他和我并不亲近,总是有意与我保持距离,却又常常暗中保护我。

  他在自己努力奋斗,改变命运的同时,也不忘记拉我一把。

  我明白,他护着我,不是因为他爱我。

  他只是在救赎他自己。

  我们就像是两只一出生便在下水道的小耗子。

  他负责摸索着前方探路,我跟在后面紧紧牵着他的尾巴。

  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见到阳光时,却又再次被现实一脚踹回沟里。

  这次该换他牵着我的尾巴了。

  结婚后我一边打工,一边在之前的基础上努力搭建新的人脉和关系。

  我像一个行走的酒桶,每天游走在各色酒局上。

  喝了吐,吐了洗把脸继续喝。

  被人揩油,被人侮辱,被人当作玩意儿取笑。

  我将这些所有混合着酒精,一杯接一杯地灌进胃里,为他争取来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渐渐地我在他眼里重新看见了光。

  他的才华再次得到肯定,重新建立了公司。

  当初的骗子也被抓获,追回了大半资产。

  殷落落依然未嫁,重回他的世界。 

  似乎属于他的一切都回来了。

  除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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